白家电

三星海尔供应商年入25亿冲刺IPO老板儿子隐瞒供应商身份

家电届智能“老三”冲刺IPO。

上世纪80年代,洗衣机业有一句行话:“北有白菊,南有水仙”。在当时,能拥有一台上海的“水仙牌”洗衣机是一件可以拿来炫耀、极让人骄傲的事。

“水仙”牌洗衣机虽然现在已不见踪影,但生产水仙牌洗衣机的企业还在,且还要冲刺IPO。江苏新安电器股份有限公司(下称“新安电器”)从“水仙牌”起家,至今逐步成为了三星电子、松下电器、海尔智家(22.750, -0.10, -0.44%)、海信家电(25.470, 0.33, 1.31%)等的核心供应商,年入达25亿元。

和“水仙牌”洗衣机一样,新安电器拥有相当长的历史,背后是来自江苏的一家三口的家族生意。江苏人是出了名的会做生意,只是,在生意逐渐做大的过程中,要想实现IPO,家族企业如何规范化至关重要。一则裁判文书也让实控人之一背后的供应商身份,浮出水面。

年入25亿,依赖三星、海信等

绿色、双桶造型、整体选用铝合金制成,兼具洗涤、烘干功能。早年的水仙牌洗衣机因稀有性、耐用性在市场上大热。

“洗衣机”,通过控制加热管、UV灯实现高温洗涤、烘干及杀菌防皱等功能,亦可通过变频控制电路驱动变频电机以达到节能效果。至今,其发展到自带的WiFi模块还能实现智能互联、故障报警等功能。智能是终端整机产品的“神经中枢及大脑”,因此,其对整机产品的性能和质量具有关键意义。

新安电器不止做“洗衣机”,也做冰箱、空调、智能马桶、吸尘器、洗地机、扫地机器人(14.200, -1.00, -6.58%)等新兴家电的智能。

图源:《招股书》

“整体上看,清洁家电方兴未艾,仍在飞速增长,处在行业生命周期的成长阶段中后期。这个阶段,行业投资迅速增大;消费需求增加迅速;行业市场处于增量阶段;行业门槛初步建立,行业有竞争但不充分,行业头部逐步形成但没有形成垄断,市场仍然有增长空间和进入机会。行业投入产出比非常高,企业定价权高,毛利高;企业应收、毛利、估值和融资能力四升;行业吸引投资能力增强,投资迅速增大。”独立经济学家王赤珅表示。

新安电器从服务水仙公司开始,陆续进入了惠而浦(7.570, -0.18,-2.32%)(维权)、明基电脑、三星电子、松下电器等全球知名企业的供应商体系。《招股书》显示,三星电子、海信家电、海尔智家、松下电器等常年为新安电器的前五大客户,营收占比达到50%左右。

其中三星电子常年位居新安电器的第一大客户,2020年-2022年来自三星电子的销售收入占营业收入比例,分别为29.21%、24.76%和21.25%。

大客户的强话语权下,也造成了新安电器的应收账款账面价值较高,2020年-2022年分别为7.26亿元、8.87亿元和7.75亿元,占流动资产的比例分别为44.11%、48.69%以及45.54%。

不过除了家电产品外,新安电器近些年还拓展至汽车电子、新能源、工控、医疗电子等新兴领域做智能。例如充电桩智能、雨量、方向盘按键、座椅开关智能、光伏、储能逆变器智能等。

图源:罐头图库

根据江苏省电子学会出具的说明,在国内以智能为主营业务的企业中,新安电器智能市场占有率处于国内前三水平,并在白色家电领域市场占有率第一。

2020年-2022年,新安电器分别实现营业收入21.06亿元、25.97亿元、24.53亿元,净利润迅速增长,分别为0.29亿元、0.95亿元和1.26亿元。

江苏夫妇创业

给儿子企业做担保

20世纪90年代,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,中国家电产业逐渐成熟,在产品质量和企业发展上都有了质的飞越,新安电器便诞生于该背景下。

1989年7月,苏州新安电器厂建办,性质为乡办集体所有制,独立核算,自负盈亏,吴坤元任新安电器厂厂长。1997年,新安电器厂实施集体转民营改制,改制后名称变更为―吴县市新安电器有限公司。作为厂长的吴坤元拿下公司,吴坤元、李菊英夫妇正式成为控股股东。

图源:新安电器官网

新安电器也因此成为了一家家族企业,《招股书》显示,截至目前,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吴坤元、李菊英及吴诚,吴坤元、李菊英系夫妻关系,与吴诚是父子/关系。吴坤元及吴诚通过控股股东新安管理控制37.5%股份,李菊英直接持有13.13%股份,三人合计控制公司73.54%的股份。

如新安电器成功上市,吴坤元、李菊英及吴诚一家三口的身价也将水涨船高。

实际上,除了吴诚,夫妇俩还有一个女儿吴燕,吴燕也是吴诚的姐姐。2017年8月,吴坤元将其持有的19%股权转给吴诚、9%股权转给吴燕;李菊英将其持有的2%股权转给吴燕。但2021年5月,吴燕手中的股权被收回,将其持有的8.8%股权转给李菊英。

除了股权变为0,吴燕也未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,不参与经营管理。至于吴燕的股权转让及转回原因,新安电器未在《招股书》中解释。

家族企业的关联交易问题往往备受监管机构关注。新安电器发生过资金拆借、提供担保等情况。

新安管理曾向新安电器子公司铜陵安博提供资金支持,2020年-2021年分别拆入4532万元、4300万元。因此产生的利息费用为232.17万元、247.75万元、191.1万元。2022年才完成清理。

图源:《招股书》

此外,新安电器还为吴诚实际控制的安融石英提供担保,向银行2755万元。工商信息显示,安融石英的主营业务为设计、加工、生产、维修、销售石英制品并提供相关技术服务。与新安电器并无业务交叉。

企查查显示,新安电器三次因未按时履行法律义务被申请强制执行,还存在买卖合同纠纷、小额借款合同纠纷等。

人与友人存借贷纠纷

牵出信披问题

被家族寄予厚望、着重培养的吴诚,做的业务不止有新安电器、石英制品的销售等,一则裁判文书中,还涉及到了澳门生意、字画生意等。

裁判文书网显示,吴诚与蒋维、冯玺存在一起民间借贷纠纷,蒋维、冯玺为夫妻。2014年,蒋维向吴诚出具一份1250万元的借条,吴诚以此要求蒋维还钱。但蒋维却声称,该借条是吴诚采用欺骗的手法让自己出具的。双方的银行流水,均系双方生意往来(含澳门生意),并无借贷流水。

吴诚与蒋维同为木渎高级中学的同学,是多年好友。据蒋维所述,双方合作过一些项目,包括苏州安培科技有限公司(下称“安培科技”)、澳门赌场的生意、艺术品投资等,但是没有因为买房买车借过钱。

图源:裁判文书网

至于出具借条的原因,蒋维表示,是因为两人当时在澳门参赌、顶数造成比较大的亏损,吴诚父亲吴坤元追问吴诚钱到底去哪里了,吴诚没有办法向家里交代,又因为吴坤元对蒋维比较信任、认可,因此吴诚让蒋维打张借条,以此对父亲有个交代。

“金额是吴诚自己说的,当时他发毒誓说绝对不会用这张借条要我还款的,我和吴诚当时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,真的没有预料到会是现在的状况。”蒋维表示。

对于关系较好这一点,吴诚并未否认,并表示两人资金往来繁多、巨大,主要为两大方面,一个是安培科技经营,一个是字画生意。

正是这家安培科技,和新安电器也有不少关系。

据吴诚所述,两学毕业后共同出资设立的苏州安培科技公司,实际上都是吴诚出资,蒋维主要跑跑腿。由于蒋维大学毕业后最初在西山做村官,不能经营企业,他所有股份是由他父亲蒋爱法持有。这一点与公示的工商信息相符。

“安培科技业务主要是做江苏新安电器有限公司供应商,新安电器是我家里的家族企业,年销售额在二三十亿以上,是相城龙头企业,我在公司是高管,参与公司的经营。”吴诚表示。

爱企查显示,安培科技于2021年12月31日注销,两次因税务问题被行政罚款。

图源:爱企查

“虽然已经注销,但严格来说,如果在报告期内存续,不管有没有交易,该情况都是要披露的,因为这也可能影响到投资者对公司经营情况的判断。供应商和公司的业务关系是比较密切的,如果实控人自己又是供应商的话,理论上存在人为掩饰真实业绩和财务状况的可能。”上海申伦律师事务所夏海龙律师表示。

“安培公司因经营需要资金,蒋维向我借款,拿到钱后他部分自行使用,部分用于公司经营。但蒋维从公司财务处收回借款后并没有归还我。蒋维因为经营字画生意向我多次借过钱,2014年蒋维出具了一份情况说明欠我几幅画,基于上述情况,对账后出具了1250万借条。”吴诚表示。

最终法院判决双方借贷关系成立,要求蒋维归还吴诚借款本金675万元、利息8万元,合计683万元。

“公司创业初期,公司股权集中,所有权人拥有绝对控股权,有利于企业决策和执行;在成长阶段,公司股权集中,企业的可以保持稳定,但家司不分,家族掌握往往掌握着公司最好的资源,公司治理不规范,不利于吸引外来人力资源和外来管理;公司IPO是企业成熟的标志,公司到了成熟期,为适应外部发展环境,企业战略势必要重新定位,对应的是治理结构调整,不可避免的涉及领导班子、管理架构等人事重大调整。如果股权过于集中,公司治理结构无法调整到位,可能无法适应市场变化。”王赤珅表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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